《赫芬頓郵報(the Huffington Post)》一組關于受傷士兵的報道獲得了普利策大獎(the Pulitzer Price),這被視為“博客圈(blogosphere)”的一次勝利,引起圈內歡呼。這是第一次,一項聲望如此之高的新聞獎被授予了一個“博客”作品。然而,事實上,這些所謂的名稱正變得毫無意義,尤其是在形容像《赫芬頓郵報》這樣的實體的時候,它雖然有像博客的方面,但也有像新聞報紙的方面。與此同時,像《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這樣的傳統媒體也正呈現出越來越多的博客特征。這樣看來,這兩者之間的分界線正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們有的只是不同的輸出方式,有些只在網上發布,有些會有紙質版的報紙。我們能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了嗎?

不錯,《赫芬頓郵報》是以博客起家的,或者說是一個博客主的松散集群。創始人肯·萊勒(Ken Lerer)和喬納·佩雷蒂(Jonah Peretti)將一群愿意無償供稿的評論員拉到了一起,而隨著郵報的發展,這個核心小組也在不斷壯大。佩雷蒂其后深入理解了網絡媒體,而郵報的技術總監保羅·貝瑞(Paul Berry)也明晰了互聯網是怎樣工作的,包括搜索引擎的優化等,這讓《赫芬頓郵報》得以加速發展。
《赫芬頓郵報》已經在很長時間內不再是單純的博客了
從很多方面來看,《赫芬頓郵報》在很長的時間內都不是單純的博客。是的,有作者將自己的作品在網上發布,卻沒有得到報酬,這讓網絡媒體受到了不少批評、甚至引起過訴訟。但事實上,它們仍然日常運行著專欄和意見欄,以供局外人發表意見。而很多情況下,這些評論者同樣沒有報酬。為什么呢?因為這些作者也希望他們的作品能被盡可能多的人看到,不管是出于個人原因還是職業原因。而《赫芬頓郵報》的作者大多也是這么想的。

在博客的基礎上,《赫芬頓郵報》的其他部分,則更像是一張報紙,包括調查性報道和越來越多的日常新聞報道,同時還擁有各行業的特約評論員。正如我PaidContent的同事斯塔奇·克萊默(Staci Kramer)在評論這次獲獎時指出的那樣,新聞作品所刊登的媒介已經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赫芬頓郵報》是否也利用其快捷的網絡速度和廣泛的覆蓋范圍,通過加入泳裝模特的幻燈片,或是集合其他媒體的報道,而為自己加入更多的傳統新聞元素呢?當然,就像很多其他報紙一樣,它也這么做。事實上,在報業史上,像《赫芬頓郵報》、Buzzfeed這樣的媒體崛起的例子有很多,尤其是像威廉·倫道夫·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這樣的先驅。
新舊媒體之間的界限正變得模糊
一方面,《赫芬頓郵報》正變得越來越像報紙,另一方面,《紐約時報》這樣的實體媒介則越來越像博客。Well是《紐約時報》重建的一個報紙網站,其實是把《紐約時報》中的某些版面建成一個博客式的門戶網站。而這種“重建”正在不斷展開。Bits博客和Dealbook是兩個著名的例子。像尼克·比爾頓(Nick Bilton)這樣的作者將他們的作品以博客的形式發布,而這博客的所有權恰恰掌握在《紐約時報》手里。新聞教授杰·羅森(Jay Rosen)在寫給《赫芬頓郵報》旗下作者邁克爾·卡德諾(Michael Calderone)的電子郵件中說道:
“盡管我們更傾向于將這次獲獎視為‘新媒體的勝利’,但是除此之外,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機構,包括《赫芬頓郵報》《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都在互相學習和融合。‘傳統媒體’和‘新媒體’這樣的概念正變得過時。”
關于博客主是否是新聞工作者的爭論在幾個月前漸漸平息了。但是類似爭論還是不時地出現。“博客是新聞嗎”“推特(Twitter)是新聞嗎”,類似這樣的問題已經毫無意義。電話是新聞嗎?鉛筆、鋼筆是新聞嗎?當然不是,它們僅僅是工具。博客也不過就是個工具,一個用于新聞或是其他功能的一個工具而已。《赫芬頓郵報》或是Buzzfeed利用博客展示很多可愛貓咪的照片,同樣的,它們也可以利用博客發布具有重大社會意義的令人揪心的故事。
我們不要再讓博客和報紙對立起來了,我們僅僅擁有媒體、內容和出版。克雷·舍奇(Clay Shirky)最近曾指出,出版已不再是一項產業,甚至一份工作,它僅僅是一個按鍵。任何人都能做到,好點或者壞點而已。是的,也有人認為數字出身的媒體會比紙質媒體更賺錢,但這并不一定。這些是不是都讓媒介景觀變得更加復雜,更加嘈雜,難以分類?是的,但它們也同樣讓媒體變得無窮的富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