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說：“他能夠把握中國的形勢”

　　很多CEO都有崇拜者，現年41歲，曾經留學美國的百度CEO李彥宏也有一支粉絲團。每年“百度世界”大會在北京舉行時，李彥宏的粉絲都會前來與他們的偶像近距離接觸。

　　9月的一天，將近中午時分，約有30多名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聚集在北京市中心的中國大飯店門口翹首以盼。當李彥宏從一輛深藍色的轎車中走出時，粉絲們立刻將他團團圍住，揮舞著他的相片，呼喊著他的名字。而李彥宏則以拘謹甚至略帶尷尬的微笑應對拍照，隨后便迅速走進酒店，為主題演講做彩排。來自四川大學的嚴惠鳳(Yan Huifeng，音譯)說：“李彥宏是我的偶像。”而中國人民大學的學生劉志強(Liu Zhiqiang，音譯)則表示：“他很帥，很有才干，也很優秀。”

　　與這家成立10年的公司相似的是，李彥宏的粉絲并不是他們表面看起來的那樣。這些粉絲后來表示，他們的熱情都是百度安排的。嚴惠鳳說，是百度把她帶來的，還給她付了酒店的房錢。這些學生表示，他們很尊敬李彥宏，但是對他創辦的公司卻保持著有限的忠誠。“如果我想知道國外發生了什么，我會用谷歌，”一名學生說道。

　　世界之所以知道百度，是因為這家搜索引擎在中國市場擊敗了谷歌。按照網民人數計算，中國是全球最大的互聯網市場，而百度在中國則擁有73%的市場份額，并且是全球市值第五大(383億美元)的純互聯網企業，排名前四的分別是谷歌、亞馬遜、騰訊和僅占微弱優勢的eBay。百度如今的規模比雅虎大 57%，前景也比雅虎光明得多。百度“擁有全世界最佳的業務，”美國投資銀行Piper Jaffray分析師基尼·蒙斯特(Gene Munster)說，“它盈利能力極強，在中國網民中的增長潛力巨大，而且得到了政府的支持。

　　自今年1月以來，百度股價已經翻了一番多。與此同時，谷歌則開始將所有的搜索結果跳轉到香港的網站，使得該公司喪失了巨大的優勢。“我們給李彥宏送了一份大禮。”谷歌CEO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說。

　　雖然李彥宏勉強得到了谷歌高管的尊敬，但百度的策略與谷歌創始人“不作惡”的真誠口號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盡管谷歌也并不總是能夠言行一致。如果憑經驗抓取網絡信息，而且不帶商業偏見是搜索引擎的道德義務，百度并不是一家有道德的企業，至少在其競爭對手看來的確如此。多年以來，有大量廣告主都在中國各大網絡論壇中抱怨稱，對于那些降低百度廣告開支的企業，百度會對其網站的搜索排名進行秘密懲罰。作為百度的競爭對手，阿里巴巴表示，如果有企業接受了部分淘寶的商家廣告，百度也會對其搜索排名給予不公正的處罰。

　　李彥宏否認這些指責，并表示，百度的搜索與廣告之間并無聯系。“我們公司內部的搜索和廣告團隊之間涇渭分明。這都是一些陰謀論。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理由這么做。付費搜索的效果已經被證明，而我們非常有信心，可以通過為用戶和廣告主提供恰當的服務來賺大錢。”

　　另外，百度還否認該公司是通過網絡盜版成為搜索市場領頭羊的。然而，音樂公司都表示，百度的熱門MP3服務允許用戶免費下載任何歌曲。唱片行業于2005年提起訴訟，但中國的地區和上訴法院都站在百度一邊。他們認為，百度只是鏈接到熱門音樂網站，以此為用戶提供內容而已。

　　不過，百度在網絡自律方面的表現卻非常好，該公司去年被中國互聯網協會授予行業自律獎。

　　作惡還是誤解？

　　李彥宏出生在山西陽泉一個工人家庭，家里共有5個孩子，李彥宏是老四。他于1991年從北京大學本科畢業，并于1994年在紐約州立大學布法羅分校獲得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他在美國生活過多年，英語口語流利，但他對祖國的忠誠卻無可置疑。李彥宏說，百度會根據法律規定對搜索結果進行調整，否則就有可能被吊銷執照，使用戶和投資者受損。他說：“如果法律明令禁止特定信息，例如色情或反政府的信息，我肯定有理由這么做。”他是在百度世界大會舉行前幾天，坐在新落成的百度總部樓頂的假山花園中說這番話的。百度新總部是一幢面積9.15萬平方米的建筑，內有健身房、瑜伽館、休息室等完備的設施。

　　相反，李彥宏將注意力放到未來：向游戲、電子商務和在線支付領域擴展，并建立了一個與Hulu類似的視頻網站奇藝，還在國外打造百度品牌。他表示，工程師正在將網站翻譯成數十種語言。“我希望10年內，百度能夠成為全球半數人口家喻戶曉的品牌。你遲早會看到一家真正擁有全球影響力的中國企業，我相信百度有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我們應該具備全球競爭實力。”

　　然而，在百度擴張之前，它首先需要回答一個問題。在當前的時代，即使是最透明的互聯網公司，要維持用戶信任也會碰到種種困難。“我為什么要相信百度？”問這個問題的是專門研究中國互聯網的新美國基金會(New America Foundation)資深會員麗貝卡·麥金農(Rebecca Mackinnon)。

　　今年6月，百度聘請互聯網權威人士，前唐朝樂隊成員郭怡廣擔任發言人。郭怡廣的部分職責就是向全球宣傳百度。“對百度而言，從里看比從外看更好。”他說。

　　百度說，它并不作惡，只是被外界誤解了。而且，由于它想要進軍電子商務和視頻游戲領域，并計劃拓展海外市場，因此該公司希望世界能夠更好地了解它，信任它。

　　修復百度品牌的關鍵是推銷李彥宏。李彥宏曾經在早已被人遺忘的昔日網絡門戶Infoseek工作，辦公地點就是硅谷的一個小隔間，年薪不過4.5萬美元。但現在，他卻是中國第二富豪。據《福布斯》雜志統計，他的身家高達72億美元。

　　李彥宏是一個穩重的演講者，但卻引不起聽眾的興趣，而且在與媒體交流時總是存有戒備。他的好友和大學同窗都認為，他骨子里還是一名工程師，對百度的奉獻塑造了他。他們都能講出很多李彥宏夜以繼日工作的故事，很多時候，當他開車到家時，已經累得無法走到前門，直接在車上睡著了。至于他對百度的信念，有一個數字可以說明：根據公開財務記錄顯示，李彥宏從未出售過一股百度股票。

　　最近，李彥宏開始營造國際聲譽。今年7月，他首次出席在美國愛達荷州太陽谷舉行的一年一度的Allen & Co。媒體峰會，并與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結成了同盟。雙方的高管均證實，他們二人曾多次交談。11月15日，李彥宏還將首次參加在硅谷舉行的Web 2.0峰會的一個公共論壇。

　　李彥宏最大的支持者是他的美國投資人。十年前，他們支持了一名內向的搜索工程師，但卻從沒想到能夠獲得如此豐厚的回報。“他擁有了一名優秀企業家的所有特質。”IDG創始合伙人熊曉鴿說，“我們當時擔心他的營銷能力。他太安靜了。”IDG與中國有著很深的淵源，該公司曾于2000年向百度投資 150萬美元，而在百度2005年IPO(首次公開招股)時，這筆股權的市值高達1.7億美元。

　　加州天使投資人斯科特·沃爾切克(Scott Walchek)也曾經向百度投資了125萬美元，并且最終借此獲利數億美元。他表示，在百度發展的早期，他跟許多美國投資者幾乎每件事情都無法與李彥宏達成一致。“我們認為他應該做的每件事，他幾乎都不同意。但他總是對的。”沃爾切克說。

　　源自美國的中國驕傲

　　百度是中國的驕傲，但卻起源于硅谷。1998年，李彥宏的創業伙伴徐勇還是一家美國生物科技公司的銷售代表，他當時決定要拍攝一部有關美國創新的紀錄片。他們找到著名的華裔紀錄片導演楊紫燁，并且與風險投資家邁克爾·莫瑞茲(Michael Moritz)和后來的斯坦福大學校長約翰·漢尼斯(John L. Hennessy)進行了會面。當徐勇與雅虎聯合創始人楊致遠見面時，他還帶來了兩位朋友：同樣做銷售代表的馬東敏和他的丈夫李彥宏。

　　徐勇與楊致遠面談時，李彥宏和馬東敏看起來都很安靜。“能夠見到一位創造出如此偉大企業的華裔，讓我倍受啟發，我相信李彥宏也受到了啟發。”十多年后，徐勇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如是說。

　　當這部電影1999年在斯坦福大學校園首映時，馬東敏將徐勇拉到一旁，并宣布，她希望她的丈夫成為一家互聯網公司的創始人。

　　李彥宏當時已經是搜索的忠實信徒。1996年，他獲得了一項名為鏈接分析的專利，可以通過網站獲得的鏈接數量對搜索結果進行排名。彼時還在斯坦福大學讀博士的拉里·佩奇(Larry Page)和賽吉·布林(Sergey Brin)也將獨立開發出類似的PageRank算法。受到楊致遠的啟發，以及馬東敏的鼓勵，徐勇和李彥宏決定利用李彥宏的研究成果，為當時尚未崛起的中國互聯網市場創建一家搜索引擎。

　　為了尋找啟動資金，他們將商業計劃拿到了鮑勃·金(Bob King)面前。鮑勃是享譽硅谷投資界的風險投資家，曾經參與了甲骨文和英特爾的早期投資，而且也出現在了徐勇的紀錄片中。鮑勃當時的合伙人格雷格·彭納回憶說：“李彥宏希望創建一家大型媒體公司。這是他最初的設想。我們并不相信這肯定能夠實現。我們當時感覺，如果真能實現，他就是真正應該支持的人選。”

　　從鮑勃、彭納以及沃爾切克那里獲得了120萬美元啟動資金后，徐勇和李彥宏將他們的妻子留在美國，搬到了靠近北京大學的一個旅館單間里。他們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每天在附近的辦公室里工作15個小時。同年晚些時候，他們又從IDG和德豐杰全球創投基金(ePlanet Ventures)那里獲得了另外1000萬美元。

　　最初，百度并沒有效仿谷歌。李彥宏和徐勇更希望成為下一個Inktomi，這是一家為網絡門戶提供搜索的公司，最終于2002年被雅虎以 2.35億美元收購。百度最初并未成立獨立的公司，只是將搜索技術授權給當時的主導門戶新浪和搜狐。每當有用戶進行搜索時，百度就會向他們收費。搜狐董事長兼CEO張朝陽承認，他們當時都在忙著拷貝雅虎的門戶模式，并沒有意識到搜索的潛力。“這就是百度如何抓住機會，而我們卻并沒有予以關注的原因。”他說。

　　谷歌喪失了一次機會

　　但是隨著搜索量的增加，這種關系迅速惡化，并最終破裂。百度則開始著手開發自己的網站。時任德豐杰全球創投基金香港合伙人的陳誠錦表示，他那時很擔心百度的前景，并且與該基金的投資人楊致遠取得了聯系，希望作價4000萬美元將百度賣給雅虎。不知道楊致遠當時是否記得拍攝記錄片的李彥宏，他將這一問題轉交給了一名雅虎的同事，但卻沒有得到回音。百度別無選擇，只能全力開發自己的網站。“我們是被迫成為Baidu.com的。”陳誠錦說。

　　到了2004年，百度效仿了加州企業Overture的做法，允許廣告主通過競拍方式，出現在相關搜索結果頂部。百度開始盈利，流量也隨著中國網民一同飆升。那一年，百度完成了1500萬美元的第三輪融資，其中500萬美元來自谷歌。谷歌希望借助這筆交易與這家中國創業企業建立關系。曾經擔任谷歌高管、目前在北京從事風險投資工作的詹姆斯·米(James Mi)表示，盡管谷歌從2000年就開始通過海外服務器為中國市場提供搜索服務，但投資百度的目的是為今后可能的收購打下基礎，并防止競爭對手展開收購。

　　從一開始，百度與谷歌就互不信任。2004年末，布林和佩奇訪問中國期間曾經造訪百度。徐勇表示，百度的團隊將會面安排在國慶節假期，因此辦公室空無一人，這就讓谷歌高管無法得知百度的工程師人數。布林和佩奇也拒絕了百度提供的賽百味三明治午餐。(詹姆斯·米回憶說，這是因為谷歌的兩名創始人最近在印度吃了不熟的事物而生病，因此格外小心。)當布林詢問百度的圖標是不是一只狗爪時，李彥宏不留情面地糾正了他。(那是一只熊掌。)“我們尊重谷歌，但是作為一家公司，我們存在競爭關系，而且我也希望確保他們尊重我們。”徐勇說。他已于2004年末離開百度，并創辦了一家專注于生物科技領域的風險投資公司。

　　2005年7月，在百度即將上市前夕，收購和投資要約接踵而至。有關這些要約的事情從未對外披露。據幾名知情人士透露，軟銀創始人孫正義希望保持百度私有公司的身份，并愿意以10億美元的估值向百度注資1億美元。雅虎和微軟也曾經以10億美元以上的報價發出過收購要約。谷歌則在密切關注百度的上市進程。已于2004年IPO的谷歌，當時市值達到270億美元。該公司位于中國的智囊團希望他們以20億美元的價格競購百度，但谷歌管理層最終只給出了 16億美元的報價。

　　百度董事會出現分化，德豐杰的美國合伙人積極游說，希望出售給谷歌。“這對我而言顯然是一個非常緊張的時期。”李彥宏說，“我白天跟潛在投資者談判，告訴他們為何應該購買百度股票。晚上，我又給董事打電話，向他們解釋為何不能太早出售公司。”

　　在權衡了李彥宏離職的可能并放棄了一次收購后，董事會最終通過匿名投票的方式決定上市。德豐杰全球創投基金創始合伙人兼百度董事阿沙·杰茂(Asad Jamal)認為，如果給出20億美元的報價，或許就可以促成收購。“我個人認為，谷歌喪失了一次機會。”他說。

　　百度更懂中文

　　百度于2005年8月5日登陸納斯達克，當天股價從27美元暴漲至122美元，使得該公司的估值高達40億美元，并讓百度的早期投資者獲利數億美元。百度上市的新聞也深深地觸動了中國的用戶和廣告主，也使得李彥宏成為了首位擁有億萬身家的網絡奇才。

　　作為對百度的回應，谷歌從微軟挖來了著名的計算機科學家李開復，并在北京創辦了研發中心。“我當時很擔心，谷歌太有錢了。”李彥宏說。

　　然而谷歌從未對百度構成實質性的威脅，個中緣耐人尋味。很明顯的一個現象是，谷歌在中國的服務經常會莫名其妙地不穩定。由于DNS(域名解析系統)故障，用戶輸入Google.cn時，甚至曾經一度被指向百度。

　　2009年11月，李開復宣布離開谷歌，創辦一家網絡孵化器，導致谷歌在中國的領導團隊出現混亂。兩個月后，谷歌便將谷歌中國的頁面跳轉到香港的服務器。

　　李彥宏表示，在面對美國競爭對手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弱化百度中國公司的身份，因為“在多數消費者的意識中，中國產品質量都很低下。”但是在一部廣泛傳播的電視廣告中，谷歌被描繪成為只知道用一種方法解讀復雜中文的笨蛋，百度卻能夠準確應對。談到這則廣告時，李彥宏說：“這是讓他們知道‘百度更懂中文’最簡單的方法。”

　　多年以來，百度在分析中文語句時，的確做得更好。百度還部署了更多的銷售人員與廣告主談判，并向外界證明，該公司的確更加理解中國人的偏好。百度的主頁有11個標著下劃線的藍色鏈接，分別指向百度知道、百度貼吧、百度百科等服務。與谷歌類似，百度也是一個動詞，百度搜索框一側的按鈕上寫著“百度一下”。美國風險投資家蒂姆·德拉佩(Tim Draper)說：“李彥宏將美國當時最好的東西帶到了中國，并且添加了中國元素。”

　　百度MP3搜索對中國網民尤其具有吸引力，這并不奇怪，畢竟它能幫助用戶免費下載音樂。IPO時，百度表示，音樂服務約占其總流量的 40%。(該公司現在表示，隨著數字音樂的降溫，這一比例已經降至5%。)百度稱，該公司一直在試圖與唱片公司達成一致，并于2008年聘請環球唱片前高管凱瑟琳·梁(Catherine Leung)負責這項業務。不過，李彥宏認為，盜版不是他的問題。“如果用戶在尋找一些公開的內容，我們不能說，為了取悅唱片公司，讓我們徹底封鎖這類服務吧。我們沒有選擇這種方式。”搜狐CEO張朝陽則認為，這種辯解“是在打官腔。他們沒有作惡，只是在散布惡行。”當然，搜狐也提供免費音樂的鏈接。張朝陽說，他不會清理這些鏈接，除非百度也這么做。“我們只是在跟著大魚走。”他說。

　　由于要與美國的娛樂行業搞好關系，谷歌從未以同樣的方式侵犯版權。直到2009年，谷歌才與唱片公司合作，在中國推出了一款通過廣告獲取收入的免費音樂服務。百度是大眾的選擇，而谷歌則被視為知識分子的搜索引擎，他們欽佩谷歌的風骨。李彥宏是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在車中通過門戶網站的朋友發來的短信，聽說谷歌威脅要退出中國的。在談到這一問題時，李彥宏說：“我顯然不認同他們處理問題的方式。”盡管會遇到困難，但之所以能夠有數百萬家中文網站存在，正是因為人們可以通過搜索引擎找到他們。“有些人不喜歡我們。我認為對于一家每天擁有數億用戶的服務而言，這太正常了。”他說。

　　迎接真正的挑戰

　　在與粉絲見面后幾小時，李彥宏在百度世界大會上用中文做了演講。面對臺下的開發者和各級領導，他宣布，百度將開始把游戲、視頻和地圖直接整合到搜索結果中。他隨后盛贊科技部部長萬鋼，稱他明確地表達了對這種功能的需求。對于中國以外的人而言，這種情形的確很罕見。

　　2008年11月，中央電視臺對百度進行了多次深入調查，稱該公司借助非法醫藥提供商的廣告獲取了數百萬收入，而且還在用戶搜索健康相關的信息時，將這些廣告顯示在首要位置。第一篇報道恰逢李彥宏40歲生日之際，這或許只是一次巧合。

　　今年8月，新華社宣布，將與中國移動合作開發搜索引擎。9月，《人民日報》又任命前乒乓球世界冠軍鄧亞萍為其運營搜索引擎業務。官方機構開發搜索引擎這種復雜技術并不令百度擔心。但對于熟悉中國市場的人而言，這一系列事件卻傳遞出一個強烈的信號：別自我感覺太好。

　　隨著谷歌的推出，百度目前正在與阿里巴巴和騰訊構成中國互聯網市場的三足鼎立格局。阿里巴巴已經封殺了百度，禁止其索引淘寶，并自主推出了以購物為導向的搜索引擎。騰訊也從谷歌和百度吸引了大量工程師，改進搜搜。“這是一場真正的大戰。”在中國住了8年的美國企業家湯姆·梅爾切 (Tom Melcher)說，“這讓埃里森與蓋茨的對戰都相形見絀。”其中一個證據是，阿里巴巴發言人約翰·斯比利奇(John Spelich)今年8月提到百度時說：“這幫家伙就像強盜。”而郭怡廣則回應稱，阿里巴巴高管是“好發牢騷的小賤貨。”

　　在百度世界大會前夜的彩排中，在被問及對百度平衡政府與用戶之間的關系是否滿意時，李彥宏回答道：“歸根結底，如果用戶無法找到他們想要的，他們就不會使用你。如果他們找到了，就會再回來。”

　　當然，如果你相信百度總是擁有優于谷歌等競爭對手的獨特本土優勢的話，那是因為這種觀點從未被真正測試過。隨著其他中國互聯網企業紛紛開始打造自己的搜索引擎，加上李彥宏進軍西方企業已經確立地位的海外市場的野心，百度將會遭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嚴峻的挑戰。全球網民將最終決定，他們是否真的能夠信任百度。